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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半个多月前在暘台山的金山寺拣了一把白果之后,我和阿同学就被呆立在银杏树下拣白果这种放在原始社会里也是最低端的采集活动obsess了。每每听到天气预报说第二天要刮风,我们最惦记的就是有多少老头老太太要抢在我们前面守候在银杏树下。

昨儿太阳挺大,风也刮得飕飕的,俺们就开始实施老年生活预演之拣白果行动了。俺们小区那株好几百年的老银杏树完全指望不上了,树下挤满了手持小塑料袋的大爷大妈,每掉一颗白果下来就有好几只干枯的手瞬间伸了过去。我们只好跑到遍布银杏的P大校园里去拣。校园里的银杏有个问题,就是好多树,比如西门进来那棵,看上去长得很给力很抒情的样子,其实都是一颗白果都米有的公树,要拣白果,得专挑母树。

俺们运气不错,化学南楼和档案馆之间的角落里有棵很威武的母银杏树下面一个老头老太太都木有,而且绝对是个富矿,小风一刮,大个的白果就扑噜扑噜往下掉。这种劳动实在是太欢乐了,基本就是站在树下等风吹,风一来就弯下腰拣一阵,拣完又继续站那儿像个武林高手练内力一样等风再吹,完全是天人合一靠天吃饭的路数。

后来就被好多举着驴屌一样的单反相机满校园拍秋景的摄影青年给拍了,再后来居然吸引了一群天真烂漫的学妹跟着拣白果,虽然她们不知道白果到底咋吃。当然,游走于校园里各株母银杏树之间的彪悍的老头老太太们也赶来了,一边拣还一边嘀咕:“这两口子年纪轻轻怎么也来拣,下岗了吧……”

接下来的程序就悲催了。白果虽然很好拣,但是有一股极其销魂的气味,大概相当于便便以后没擦干净的气味,或者拿手指头抠了肚脐眼以后手指头上的离奇气味。在拿回家之前,必须找个露天的地方把白果核从果子里挤出来,这样可以避免把深度肚脐眼味儿带回家。挤白果的工作非常非常重口味,因为每一张用来拭擦白果核的纸看上去都像……后来我们把纸用完了,就改用路边的构皮树叶子,这个选择,也很像在野外那啥忘了带纸的时候……

总之,挤了很大一袋白果核回家,清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阳台上晒着了。晒干以后再剥壳、去膜、挑芯,然后就有香喷喷的白果炖鸡啦!

散发着销魂气味的白果
擦了白果核的纸。。。很悲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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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续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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