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阿子以及好基友(准确地说是信基督的好友)范百孤带着9枚小友去了房山十字寺和金陵。路线是地铁四号线到新宫站-地铁专用接驳公车到地铁房山线-房山线从起点到终点站苏庄站-房42路阎村站转乘房38路到终点站车厂村。
房山十字寺我一直就很感兴趣,以前读《一五五〇年前的中国基督教史》的时候就想去看看,一直木有付诸行动。它是中国早期基督教仅存的几处遗迹之一。晋代的时候,这里盖起了一座佛教寺庙,唐初景教(也就是基督教的聂斯托里安教派)流传于东土,这里就变成了一座尊崇“慈父明子净风王”(圣父圣子圣灵)的景教寺庙幽州崇圣院。
后来唐武宗灭佛,景教、祆教也跟着一起遭了殃,幽州崇圣院大概由此衰落了下去。据庙里遗存的辽碑记叙,辽代的时候,庙里还遗留有景教的十字经幢。辽、金时期,这里重新成为佛教寺庙。
到了元代的时候,在蒙古的一些部族和色目人中,也里可温(基督教徒和教士)为数甚多,加上有上层人士推动(比如拖雷的老婆、蒙哥和忽必烈的老妈就是个景教徒),景教又在中土再次复兴,崇圣院也成了皇室敕赐的十字寺。
房山十字寺在景教的契丹(北中国)教区地位甚高,13世纪大名鼎鼎的景教修士拉班·扫马在动身西行之前就是在这里修行的。扫马的一生极其拉风,他是畏兀儿人(就是今天的维吾尔),1276年他带着来房山投奔他的山西景教徒马可从十字寺出发,西行去叙利亚朝拜景教大主教。二人在巴格达见到大主教之后不久,大主教很意外地挂了,扫马的跟班马可无比神异地被推举成了新一任景教大主教,没了基友的扫马则开始向更西处的欧洲云游,他在下很大一盘棋——作为使臣去和基督教世界商议夹击埃及回教王朝的大计。他见过东罗马帝国皇帝、罗马教皇、法国国王、英国国王,虽未达成夹击目标,但却在罗马教廷和一度曾被视为基督教异端的东方景教之间做了个很好的桥接。
现在的房山十字寺遗址里,仅余庙基、断壁,明嘉靖年间重刻过的辽碑、元碑各一座,柱头若干,以及一棵无比伟岸的老银杏树。还有一座唐代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是近年从西安复制过来的。
从十字寺走不远就会走到金陵遗址。金陵本是比十三陵早200年的北京最早的大型皇家陵墓,金代十多个皇帝都埋在了这里,完颜阿骨打的墓最后也迁到这儿来了。这片陵墓本来一直保存得好好的,明代后期满族崛起,因满与女真同源,天启年间明政府为断后金的气数对金陵进行了灭绝性的破坏。有清一代进行过修缮,但清亡后金陵再次被毁,最崩溃的是一些康熙、乾隆年间的建筑本来都躲过了文革,但还是在70年代后期因为造梯田而被全部炸毁。据说旁边还有在评书里被称为金兀术的金代名臣完颜宗弼的墓,天启年间在上面盖了一座塔,名曰“牛皋塔”,取“气死兀术,笑死牛皋”之意,不知是真是假。
如今的金陵,基本就是看上去风水很好的荒山一座。金睿宗完颜宗尧的景陵附近,野菊花开得无比奔放,满山都是浓郁的菊花和艾草味,活生生地把偶们的怀古远足变成了小清新摄影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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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寺门口的乡村小卖部都几有特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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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寺的大银杏树和辽碑、元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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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碑(敕赐十字寺碑记)上的十字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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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纹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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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寺遗址上的无名碑一座,碑文模糊难辨,碑额“万古流芳”和银杏叶在一起很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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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的小菊花。是在暗示这屋子是搅基的好地方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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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飒飒范百孤。但那个驮碑的赑屃,很邪恶地把龟头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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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百孤豆瓣叫Okapi,是长颈鹿和斑马的后代,旁边的高妹,条纹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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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在吃健德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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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内走过的第n座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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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清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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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猴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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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香蕉的思维和藏起香蕉的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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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百孤父性大发,和90后肌肉妹在一起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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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换到更僻静的地方继续怀古,女儿幸福地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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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新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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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开始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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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看见好多被压死的蛤蟆。是意味着某人真的要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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